摘要：对一系列严重影响在线教育健康发展的乱象进行治理是结束其“野蛮生长”态势、从而在规范中健康发展的重要途径。在线教育治理要坚持正确的价值导向；确立鼓励和支持的政策基调；准确界定治理的对象和范围；实施问题导向等原则。主要举措包括采取明确市场准入程序，提高供给质量；压实主体责任，规范应用管理；完善多元参与体系，促进协同治理；加强支撑保障，确保落地见效等。但面对在线教育治理实践存在的现实问题，提高师生在线教育治理能力是基础，落实在线教育常态监管是关键，提高在线学习成效是目标。
关键词：在线教育；服务应用；多元参与；协同治理
近年来，在线教育持续火热，呈现出“野蛮生长”态势。尤其是2020年初，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爆发，ibet国际集团要求学校利用网络平台开展“停课不停学”，在线教育随之迎来新机遇。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报告显示，近几年来我国在线教育用户规模呈爆发式增长，2018年12月、2019年6月、2020年12月统计数据显示，中国在线教育用户规模分别达到2.01亿、2.32亿、3.42亿[1]。雨后春笋般出现的教育APP成为“互联网＋教育”的重要载体和学生学习的有益帮手，但同时也亟需加强统筹指导和监管［2］。一些网站平台无视社会责任，屡屡用网课推广网游、交友信息，甚至散布色情、暴力、诈骗信息，危害广大学生特别是未成年人身心健康［3］。另一方面，诸多校外培训机构存在着教师资质难以保证、经营不规范、培训质量良莠不齐、效果不佳等问题，因此侵犯消费者利益，危及行业健康发展，对当前教育生态造成较大影响。
针对在线教育乱象，ibet国际集团等部门先后下发了相关政策法规，对在线教育实施监管和规范。例如，2019年7月，ibet国际集团等六部门颁布的《关于规范校外线上培训的实施意见》（教基函［2019］8号）（以下简称《实施意见》）［4］，在培训内容、培训时长、培训人员、信息安全等方面做出明确规定。文件的出台有望给野蛮生长的校外线上培训“降温”，使其回归正常轨道。2021年3月30日，ibet国际集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小学生睡眠管理工作的通知》（教基厅函［2021］11号）［5］，强调校外培训机构培训结束时间不得晚于晚8点半，线上直播类培训活动结束时间不得晚于晚9点等。一系列重磅政策的密集出台，为在线教育发展带来了新机遇，打开了广阔的新天地，使在线教育在规范中健康发展，从而结束其“野蛮生长”态势。
在线教育治理基本原则
教育治理是通过一定的规则和程序对教育中相互冲突和竞争的利益各方进行调解的过程，它需要参与调解的各方平等、合作、互动处理教育的公共事务。参与教育治理的政府、市场、学校与社会各方需要遵循的基本原则是：共同参与、相互协调、和谐共生、合力增效，目标是形成一个多元主体协同、自主治理的教育生态系统。教育治理的基本原则是开展在线教育治理过程中必须遵循的基本行动准则，规范与指导在线教育发展方向，从而使治理过程朝着既定轨道有序展开，最终实现具有中国特色的在线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一）坚持正确的价值目标导向
正确的价值目标能够为教育之共治指明方向，增强多元主体的认同感和协同意识。概言之，在线教育治理的价值目标是使内在于又超越于多元主体利益之上学生的根本利益和长远利益得到切实保障，并兼顾各种社会利益最大化的实现；治理的终极目标是提高效能，促进公平，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治理的底线目标，是提高教育效率，形成教育新秩序，并处理好效率和秩序的关系。效率是指在线教育资源投入与相应产出之间的关系。目前，我国优质在线教育资源总的来说是短缺的。因此，高效管理是有效资源合理利用的保障，提高效率是在线教育治理的重要价值目标。而秩序要求超越和否定在线教育行为的偶然性、任意性、情绪化，形成稳定的教育行为方式。没有这些秩序，在线教育工作无从开展，相应的发展也是短命的。按照《ibet国际集团等八部门关于引导规范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有序健康发展的意见》（教技函〔2019〕55号）要求，在线教育发展及其治理的基础性目标就是规范教育行为，为在线教育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6］。在线教育治理所追求的是正向的教育效率和秩序，而不是背离教育初衷的效率，也不是专制高压带来死气沉沉的秩序。而教育治理终极价值追求和其内涵的民主化、科学化特征，为提高在线教育效率和维护良好的秩序提供了可能性和保障。但教育治理的多元主体参与属性，必然带来效率与秩序损耗，要保持效率和秩序之间合理的张力，挑战着治理主体的智慧。在本质上，这个问题涉及民主、效率和秩序的关系问题。民主的在线教育治理需要更多的沟通、协商和漫长决策过程，容易导致治理的低效和无序。但不能因此而否定民主是一种理性化、制度化的纠错机制的作用：助力在线教育发展和治理目标达成共识，形成科学决策，从而带来“长期效率”，即兼顾效能和公平的教育效率。在线教育治理的秩序是以规范为前提，是充满发展活力的“积极秩序”，而不是借助独裁形成的“消极秩序”。在线教育秩序的维系不能阻碍学生的发展、学校的自主、教育提供者合法利益诉求和社会进步的实现。当前，在线教育治理特别需要处理好“（基于秩序的）规范与发展”的关系，引导、规范既是在线教育治理的手段，也是促进其发展的重要保障，有序健康发展是目标，规范和治理是为健康发展营造良好氛围。
（二）确立鼓励和支持的政策基调
从早期在线教育的兴起，到智能技术重塑教育教学模式，并在教育与互联网技术的碰撞中产生出的个性化教育、开放教育、智慧教育等，可以说互联网改造并升级了传统教育，并构建新的教育生态。为此国家出台了系列政策对此加以引导和规范，确保其健康发展。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加快发展面向每个人、适合每个人、更加开放灵活的教育体系的教育发展目标［7］。而在线教育在构建灵活教育方式和促进教育公平方面具有独特优势。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指出应该积极推动信息技术与教育融合创新发展，并从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高度，提出实施“互联网＋教育”，构建数字化、个性化、终身化的教育体系，促进创新人才培养，以信息化手段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从而促进教育均衡发展。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指示和系列论述确立了鼓励和支持在线教育健康发展的政策基调，也因此成为开展在线教育治理的政治源流。
《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明确指出，教育信息化是教育现代化的基本内涵和显著特征［8］。《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指出，信息化已经逐步成为提升教育品质的内生变量，并将“加快信息化时代教育变革”列入战略任务之一［9］。这些政策的出台已经引起教育管理部门对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对教育影响的高度重视，为支持和规范在线教育发展提供了政策保障。
ibet国际集团等十一部门发布的《关于促进在线教育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教发〔2019〕11号）（以下简称《指导意见》）提出了近年来在线教育发展目标：促进信息技术与教育深度融合，不断提升服务和管理水平，全面建立资源和服务标准体系，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10］。这一文件不仅鼓励社会力量举办在线教育机构，开发在线教育资源，提供优质教育服务，还强调后续要构建扶持政策体系，积极引导社会资本支持在线教育发展，为在线教育行业发展打上了一针“强心剂”，也为在线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可能性。可见，促进在线教育健康、规范、有序发展是我国在线教育未来发展的方向。
（三）准确界定治理对象和范围
关于在线教育的内涵，有一个日渐明晰的界定过程。ibet国际集团等六部门发布的《实施意见》将在线教育限定为“利用互联网技术实施的学科类校外线上培训活动”［4］。这一定义没有涉及学校内部开展的在线教育教学活动和非学科线上教与学行为，其范围显得较狭隘。ibet国际集团等十一部门发布的《指导意见》中对在线教育进行比较全面的界定，即“在线教育是运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进行教与学互动的新型教育方式，是教育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10］。疫情爆发以来，人们对在线教育的理解和界定越来越将校内网课等线上教学活动纳入其中，而且逐渐拓展至各级各类学校开展的各种形式的在线教育教学活动。
本文所讨论的在线教育是远程教育的一种形式，它是依托互联网的、师生分离的教育教学和各类线上辅导活动，包括各级各类学校、研究机构等开发的具有公益性质的在线教育平台，也包括校外营利性在线教育活动。其中校外在线教育主要依托一些线上平台开展的教学实践，主要包括三种类型：一是如新东方在线、学而思网校等，平台本身具备丰富的线下学习资源和教育教学实践经验，通过互联网媒介扩大教学服务范围。二是如网易课堂等，通过聘请教师或者购买教育资源的方式搭建教育服务平台，从而整合在线教育资源。三是如ＶＩＰＫＩＤ青少年英语等，其本身并无线下教育资源，而是凭借搭建的平台构建主体庞大的用户群体，这些利益相关者之间通过平台建立在线教育服务关系，而平台作为第三方为用户提供技术和服务，平台本身并不生产教育产品或提供教育服务［11］。校外在线教育是当前治理的重点，但是加快线上线下教育融合发展，促进学生自主学习，提升教学效果是努力方向。
鉴于在线教育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对其进行治理应该包括机构治理和行为治理。对在线教育进行机构治理的核心是要确认其资质问题。对在线教育行为治理是将在线教育主体提供的服务视为一种市场化行为，遵循市场经济监管方式，主要通过无形之手加以调节。当前在线教育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亟待治理的问题包括：（1）网络信息安全问题。这是开展在线教育的基本保障，主要涉及如关键信息基础设施保护、资源、平台、工具和服务以及在线信息共享安全等领域。网络信息安全保障要求建立统一权威的国家信息标准工作机制和程序，对互联网营造的教育环境进行治理。（2）校外在线教育存在违反市场秩序的问题，如虚假宣传、霸王条款、收费、退费等相关问题。（3）在线教育平台及其服务资格许可方面的问题。（4）在线教育内容问题，如不符合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和社会公序良俗，低俗、暴力、色情、恐怖等对青少年有害信息以及与学习无关的网络游戏、广告等内容，超纲教学、提前教学等现象。（5）教学时间没有限制的问题［4］。
在治理实践中，在线教育主体应该系统梳理在线教育存在的问题，根据问题性质进行分类，构建治理问题体系，逐一分析问题所在和相应危害，抓住主要问题和重要环节，找出具体原因，对症下药，科学而谨慎施策。同时根据在线教育问题梳理市场存量，预测即将到来的新趋势，堵住具有危害性的在线教育内容和服务投入市场，这也是在线教育的治标，而治本则是通过教育主管部门深入推进教育治理能力优化行动，构建现代化的治理体系，提高利益相关者的信息化治理能力和信息素养，实现教育共同核心利益的最大化。
在线教育治理主要举措
在线教育是一个复杂系统，涉及供给侧和需求侧的互动和改革。鉴于学生需求的多元化和不断变化，治理内容和方式也是多样化的，相应的教育治理必须多元施策方能见效。
（一）明确市场准入程序，提高在线教育供给质量
现阶段，我国在线教育发展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供给侧，表现在有效供给结构不能适应需求结构的变化，最直接的表现是一些存在问题的服务内容和方式影响了需求的满足，进而违背教育初心。因此，在线教育必须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治理为主线，对在线教育管理者和提供者提出明确要求。
一是建立备案制度，确定在线教育提供者资质，为事中监管提供支撑，为事后问责提供依据。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应该根据“国家统一标准、各省分头实施、企业属地备案”的原则，根据在线教育不断出现的新业态、新技术、新模式的特点，建立完善的备案机制，明确线上备案和注册流程及内容，依托国家教育资源公共服务平台汇总各省级教育行政部门备案信息。利用备案制度明确在线教育学科类培训的人员资质，并向社会提供查询渠道。从源头上防止带有问题的在线教育服务进入教育领域。
二是强化在线教育内容的科学性。教育内容的科学性是实现教育目的的前提性保障。首先，在线教育内容必须符合党的教育方针，应遵守国家法律法规、秉持素质教育的价值取向。其次，针对以未成年人为主要用户的教育移动应用和服务，投入市场前要对内容进行严格把关，以有益于其身心发展为前提，杜绝以应试为导向的教学内容进入培训市场等。再次，增强以高校师生为主要用户的优质网络教育资源供给能力，提高内容的科学性和思想性，搭建网络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平台，对在线教育服务终端建立信息审核制度，强化对提供服务的主体资质进行监管。疫情防控期间，应注重加强爱国主义教育、生命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
三是规范数据管理，提高数据治理效力。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应依据《网络安全法》《实施意见》等法律法规，对数据的获取、处理、使用进行监管，切实保障广大师生切身利益。教育移动应用提供者应围绕用户需求和特征，建立覆盖前端事务处理系统、后端业务数据库到终端的数据分析等环节的数据保障机制；主动争取他们同意收集、储存、传输其个人信息，并向用户明示数据使用的目的、方式和范围；未成年人信息的收集使用应当向其监护人陈述其中的用途和利害关系并取得相应的授权；杜绝收集与其提供服务无关的个人信息，禁止以默认、捆绑、停止安装使用等手段变相强迫用户授权，严厉打击违反有关规定和契约，泄露、非法出售个人信息的行为。最终实现“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12］的发展目标。
（二）压实治理主体责任，规范应用终端管理
在线教育治理是多元主体依据规则规范经营教育管理的活动。因此在线治理过程中应发挥多主体权威作用。
首先，要压实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等主体在教育内容选择和组织以及在线运维中的责任。按照“谁主管谁负责、谁开发谁负责、谁选用谁负责”的原则建立治理责任体系，明确责任范围、内容及职能部门归口，以便统筹监管。教育行政部门和各级各类学校是自主开发教育移动应用的主管单位，因此成为在线教育治理的重要主体。教育行政部门要发挥在线治理中的主导作用，将教育移动应用、公众号和小程序等移动互联网平台纳入本地区重要教育议事日程；学校应该完善在线教育集体决策制度，主动承担建立健全在线教育管理责任，因地制宜推进本单位的在线教育开展，维护好各方面切身利益。
其次，要建立推荐和退出机制及其相应程序。省级教育行政部门作为ibet国际集团政策文件的执行单位和地方在线教育治理的重要主体，应当根据地方实际，探索建立优质在线教育推荐机制，责令存有问题的在线教育平台退出或限期整改，按照公平、公正、公开原则，选用第三方教育移动应用，组织开展在线教育内容和移动应用的评议和检查，为在线教育有序健康发展提供正向引导，并将高质量的在线教育平台名单向社会公开。可以通过第三方评估，对教育移动客户端及其服务的安全保障、功能性能、合法合规等方面进行检测，并强化社会监督。
再次，要建立健全在线学习资源、平台和服务的选用机制。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当根据教育教学的实际需求，强化教育专网建设，制定在线教育的选用制度，并结合地方实际简化推荐和审核流程。按照《关于引导规范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有序健康发展的意见》要求，各级各类学校开展在线教育应围绕国家规定的教育目的和学校的具体培养目标，根据现代学校制度建设要求，尊重教职工、学生和家长的意见，严格选用标准、控制数量，落实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的“双审核”制度，并报上级教育行政部门备案，不得要求或变相迫使学生使用未经教育行政部门、学校集体决策选用的教育资源和客户，避免为家长和学生带来不必要的负担［13］。
（三）完善多元参与机制，开展协同治理
在线教育治理体系是由政府、市场、学校、家长和师生等多元参与构成的。实践证明今天在线教育之所以形成蓬勃发展之势，是与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并在此基础上开展协同治理密不可分的。在线教育治理需要也已经开始开展政府、市场、社会同向同行，协同治理。
这种协同首先表现在不同部门的协同，也即协同治理主体由单一走向多元并形成合力。一系列在线教育治理政策文件都是ibet国际集团等各部门协同出台的。《关于引导规范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有序健康发展的意见》就是由ibet国际集团、中央网信办、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民政部、市场监管总局、国家新闻出版署、全国“扫黄打非”工作小组办公室等八部门联合出台的。
其次，发挥协同治理权威的各自优势，打好在线教育治理的“组合拳”。协同治理所需要的权威并非一定是政府，当前开展在线教育服务治理活动除了ibet国际集团发挥牵头作用外，其他主体如网信部门、电信主管部门、公安部门都应在在线教育事务中发挥和体现其权威性。2019年7月，ibet国际集团印发的《实施意见》提出，2020年12月底前基本建立全国统一、部门协调、上下联动的监管体系。8月，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推动在线教育健康发展促进教育公平”。紧接着，ibet国际集团等印发的《关于引导规范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有序健康发展的意见》，从国家层面全面规范教育APP的应用和治理。一个月后，ibet国际集团等十一部门发布《指导意见》，明确从扩大优质资源供给等方面，促进在线教育健康发展。这样一系列“组合拳”，有效地规范了在线教育的发展。
再次，建立多部门协同联动的监管机制，强调各主体之间的自愿平等与协作。教育治理是多元主体共同管理教育公共事务的过程，使不同的教育诉求得到表达，呈现一种新型民主形态［14］。引导、规范在线教育有序健康发展的治理行动中，教育行政部门应主动会同相关部门开展联合治理，指导和监督学校落实主体责任，协同不同职能部门、专业机构、行业协会、企业的合作，建立常态化的监测通报和预警机制。基于隐患修复和投诉举报信息，建立信用监管和赏罚机制，让守信者无事不扰、失信者时时不安，对具有良好信用记录的教育机构和用户终端减少检查次数，反之则增加检查次数。社会组织、团体以及用户应该积极参与在线教育治理过程，及时发现、通报安全隐患，督促整改违背教育原则的内容和手段并进行即时反馈。这样治理过程聚焦共性问题，注重统筹兼顾，提出一致性要求。避免“一刀切”，并针对不同教育阶段、不同功能类型、不同用户对象等差异性，提出个性化要求，从而构建高效、公平、自由、有序的在线教育新格局。
（四）加强在线教育支撑保障，确保措施落地见效
从技术规范、准入、采购和退出机制以及信息素养等方面，营造良好的配套环境，引导和规范在线教育有序健康发展，是当前在线教育治理的重点工作，而坚持正确的治理方向，加强组织领导，是实现在线教育治理目标的组织保障。促进在线教育发展必须建立多部门共同参与的部门协同机制和工作台账，根据在线教育治理多主体、多层次、多因素、多环节特点，统筹协调“互联网＋教育”的各项重点工作和校内在线教育治理的重点目标，制订工作方案，明确职责分工、时间节点、实施路径和保障措施，督导各项任务落实。
健全规范制度，强化重点环节治理，是实现在线教育治理目标的重要手段。推动在线教育管理的规范化、标准化和智能化，是确保治理成效的制度保障。制度保障除了上文提及到的保障机制和制度外，目前在线教育治理重点是鼓励学校通过购买优质教育服务和足够好的平台等方式创新供给机制，保障备案推荐、监测评估、监督检查等重点任务开展，加强对教育移动应用管理的经费支持，促进在线教育产业发展；探索“政府统筹引导、企业参与建设、学校购买服务”的在线教育供给机制，规范应用服务程序开发、运行管理等环节，提高优质资源、教育服务和技术保障等方面水平。
提高治理主体服务能力，是实现在线教育治理目标的基础。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当主动承担起对组织治理和技术人员培训工作，切实提高他们的信息意识、治理水平和保障能力，并将在线教育知识和技术向一线教师、学生及其家长普及。教育行政主管部门要以各种教育活动为契机开展在校师生的信息化教育，强化网络伦理普及，以家长会、家长学校等方式向家长宣传科学的用网观念，全方位地提高广大师生、家长及时克服在线教育过程中的困难以及预防可能出现问题的能力。
问题与反思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春季学期被迫延期开学。为了解决家长们对疫情影响学生学业的担忧，ibet国际集团发出了开展在线教育的倡议，各地教育主管部门第一时间做出了响应，在线教育供应商和相应平台也高效地进行回应，确保“停课不停学、不停教”。与此同时，各大在线教育公司也高举“免费”的旗号进行宣传。开展在线教育倡议的出发点是好的，却也不乏乱象。主要问题表现在以下三方面：教师在线教学能力有待提高，学生学习由谁监管，课程学习质量如何保障。
（一）提高师生在线教育治理能力是基础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目前在线学习非常火爆，教师也面临资源选择困难和信息技术教育能力不足等问题。这是目前开展在线教学和学习的突出问题之一。为此ibet国际集团采取紧急措施提高师生信息技术应用能力，开展在线教育和相关的治理工作：一是结合在线教学组织实施需要，印发《ibet国际集团教师工作司关于做好疫情防控期间教师培训工作的通知》，部署教师在线教学能力提升培训。二是组织全国中小学信息技术应用能力提升工程办公室开发多项“教师在线教学攻略”，委托专家学者研制开发《疫情防控期间教师推进家校合作攻略》《疫情防控期间教师心理疏导攻略》等教师在线教学应急攻略。三是整合形成“教师在线教学能力提升培训资源包”，在中国教育干部网络学院平台（www．enaea．edu．cn）予以发布，并保持动态更新。四是组织专家开展教师在线教学研究，成立教师在线教育教学支持共同体，开展在线教学调查研究，形成专家报告，提高师生在线教育治理水平。五是通过组织召开在线教学工作视频研讨会，总结在线教学先试先行地区实施经验并形成案例加以推送，指导教师提高在线教学能力［15］。
为了提高师生信息素养和在线教育治理能力，未来一段时间，ibet国际集团提出以学校信息化教育教学改革发展引领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培训，通过抓住“关键人群”，实行分类指导，示范项目带动等措施，基本实现校长信息化领导力、教师信息化教学能力、培训团队信息化指导能力“三提升”的目标［16］。通过促进教师跨学科教学能力提升、加强智能化教育领航名校长名师培养等两项措施，充分利用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成果助推教师专业发展；通过升级服务体系，提升培训团队信息技术应用指导能力、创新信息素养培训资源建设机制、构建成果导向全程监测评价体系三项措施，提高教师信息化水平，强化教师对在线教育重要性及其治理的认同，为开发在线课程、开展在线教学和评价奠定基础，确保在线教育健康有序发展。
（二）落实在线教育常态监管是关键
网上教学最大的优势就是突破了时间、空间的限制，进行资源共享；劣势则是个性、差异性不足，且对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有很高的要求，需要有人督促孩子开展在线学习活动，同时监管各类在线教育服务，是当前在线教育开展遇到的主要问题。按照《实施意见》提出的建立全国统一、部门协调、上下联动的监管体系的要求［4］，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教育行政管理部门要积极探索“互联网＋监管”，依托全国校外线上培训管理服务平台，开展备案及日常管理工作；对作为新兴产业的教育APP实施包容审慎监管；在严守底线的前提下为新业态留足发展空间，避免因加强对在线教育的规范治理，而给相关行业带来“一放就乱、一管就死”的尴尬。为了落实常态监管，还必须认真反思以下几个问题：
一是在线教育管理者和提供者应如何加强自律以确保“以学生发展为中心”？对于APP分发平台而言，有必要从加强自律开始，努力营造规范有序又充满活力的业态环境。要想真正“以学生发展为中心”，在线教育供应企业还要为家长监护孩子居家学习提供便捷的技术支撑，提高学生自我管理和自控功能；行业协会和专家学者应积极参与推动社会诚信体系建设，通过行业公约和相应规则以及行业服务评议制度，为促进在线教育在规范中健康发展共同努力。
二是包括家长在内的社会力量如何提高治理能力以充分发挥监督作用？目前看来，首当其冲的是要建立强大的支持系统、多方参与的监管机制以及常态化的监测预警通报机制，提高社会参与的便捷性和积极性，把社会潜在资源转变成现实资源。家长的监督与有效陪伴，在孩子的在线学习和培训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可以通过家长委员会，汇聚社会资源和工具，引导家长履行监护责任，借助各方面的交流与互动、设置移动终端限制等方式，帮助学生选择适宜的学习内容和方式，同时应提升家长能力，拓展其教育角色和职能，增强教育指导能力，确保家长对在线教育治理的知情权、评议权、参与权和监督权。
三是政府在切实解决在线教育发展痛点难点问题方面应如何发挥作用？在线教育要做到有法可依、有规可循，需要政府协调在线教育监管的职责分工，构建权责清晰、部门协同、应管尽管的监管体系。通过启动教育专网设计与论证，建立教育移动应用的选用退出机制、负面清单和黑名单制度，对不合时宜的在线教育资源、服务和客户端及时清理和处理；通过将在线教育规范管理纳入督导、考核等工作中，对学校进行综合督导评估，提高各方面参与积极性和主动性；对做出突出贡献的单位和行业给予奖励，对责任不落实、措施不到位的主管单位、供应商和学校予以相应的惩戒，对弱化教育的公益性治理或因失职、渎职造成严重后果的，依法依规进行问责和处理。
（三）提高在线学习成效是目标
近年来，各有关部门出台的信息化政策都将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作为核心理念，把提高在线教育质量作为教育治理的终极目标。但实践中新信息技术和课程两张皮现象普遍存在。最突出的表现是信息技术老师不懂课程开发，课程教师缺乏必要的信息技术应用意识。为此，还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反思和改进：
首先，要强化网络学习空间建设。学习空间是广大师生利用信息技术开展教育和学习的主阵地［17］。各级教育行政主管部门要发挥空间主渠道作用，优化教育资源配置，整体推进网络学习空间建设；推动管理者率先应用，促进在线教育治理现代化；组织教师创新应用，实现教学应用常态化；引导学生主动应用，实现学习应用常态化；鼓励家长积极应用，实现家校互动常态化；加强能力建设，提升空间应用和支持服务水平。
其次，要推动线上线下教育融通。在线教育应与线下教育秉持同样的价值追求，保证在线课程质量不低于本校原有的面授课程，从而确认在线教育纳入高等学历教育的合法性；通过“网络学习空间人人通”专项培训，实现信息化应用全覆盖。教师要针对学生线上学习特点和学科特点，提高互联网思维和信息素养，认真研发适合线上的学习资源，加强学生网上学习方式和工具选择的指导，提高学生们在线学习成效。
再次，要完善学校内部治理体系。相对微观的学校作为重要教育主体，应该积极参与在线教育协调治理过程，按照依法办学、自主管理、民主监督、社会参与的现代学校制度，主动和网信、电信、公安、市场监管、扫黄打非等部门建立联系，加强和引导教育移动应用的进校管理，实施联合监管和协同治理；通过信用制度促进行业自律，利用行业信用评价体系和服务评议制度，监督在线教育提供者自觉遵守教育产品进入校园的规范。学校要确保要求统一使用的教育服务终端不能收取任何费用以及植入商业广告和游戏；所推荐的教育客户端不能与学分、成绩和评优挂钩，更不能与教学管理行为绑定。高校应积极与相关单位和供应商合作优化公共服务，通过签订非排他协议选用第三方提供在线教育内容和客户端，避免由单一应用垄断业务。
总之，发展“互联网＋教育”的重点是做好在线教育治理，在线教育行业必须按教育规律办事，而不能仅仅按市场规则去经营教育。当务之急是引导在线教育机构参与教育领域焦点、难点问题解决方案设计与服务，使在线教育在服务教育事业发展中释放更多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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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学书（1975－），男，安徽颍上人，副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课程与教学论研究；
孙传远（1968－），男，安徽明光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开放在线课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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